秋丘

【病叶】北平的雪

　　

           ☞伪民国

           ☞胃病，腿疾，头疼，可能失明等

           ☞多谢你的支持❤

　　2

　　

　　

         叶修昏睡的时候迷迷糊糊想起那天晚上黄少天说出去叫王杰希最后两个人都没回来，可到底是为了什么事，脑海里却一片空白，总感觉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想起来就震得恍惚。

　　

　　等叶修醒过来的时候，叶秋已经回来了，正坐在他床边，手里拿了本书在看着，余光撇了他一眼，看他醒了，也知道他是怎么回事，伸手探了下叶修额头。

　

　　

　　　“不怎么烧了，你是不是又头疼，刚才药都喂不进去。”

　　“那你拿来我吃了呗。”叶修头不疼了，各种情绪就都冒出来，说话都带了点轻佻劲儿。

　　“给你输液了，你躺会，我去给你端药。”叶秋皱了皱眉，看了一眼他哥的脸，苍白的没一丝生机。

　　

　　

　　等叶秋回来的时候，叶修已经坐起身来了。

　　

　　

　　他一仰头喝了药，看着干净的碗底，突然对叶秋说

　　“今晚我去码头。”

　　

　　

　     叶修到码头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四下里安静的不行，码头灯火通明的。叶修穿了个黑色的狐裘，领子上镶了一圈厚厚的毛边，橙黄色的光把他围在中央，整个人显眼极了，灯火照下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发着光。

　　

　　

　　三月的北平按理说应该没那么冷的刺骨了，可就是叶修这个身子让身边的人都紧张的不行，硬是逼着他给他套上个密不透风又厚实的斗篷。

　　

　　

　　“爷，有人在码头上拦货。”包荣兴是叶修安排在码头的，码头的货一般是经了包荣兴的手给送出去。

　　

　　‘‘谁？”叶修开口问，语气里还带着点像是北平的雪一样干燥又寒冷的味道。

　　

　　“爷，是巡捕房的，他们半夜在这守了两星期，摸了咱们的出货时间，今天怕是要发难。”包荣兴回答他。

　　

　　“猜到了，是左系吧？”

　　

　　“是左系的，爷，你看是不是……”包荣兴凑近叶修低声说了几句，凑近叶修时闻到他身上又涩又苦的中药味儿，垂在身侧的手忍不住攥了几下。

　　

　　“不用，我知道是谁今儿非要拦我的货，请他来叙叙旧吧。” 叶修眨了眨眼睛，出门忘带眼药水了，眼睛有点干。被三月里干燥而凉的风直吹着，这会儿有点难受。

　　

　　“爷，眼药水。”包荣兴见他眨眼，一想就知道是自家爷眼睛又不太舒服了，忙把眼药水掏出来递给他。

　　

　　“哟～挺有眼力见的，怎么这么贴心啊，嗯？”叶修接过他手里的眼药水，仰起头来滴了两滴，边滴边和他说着些不着调的话。

　　

　　“老大，你见我什么时候没贴心了。” 不敢让人听见这个称呼，包荣兴压低了嗓子说着，随手摘下头上的礼帽给叶修挡了风，看他滴完了才拿下来，回头朝跟着的人交代几句，

　　

　　“去把人请过来吧，就说是我们爷今天心情好，想跟他聊聊。”

　　

　　

　　叶修见到左系派来的人到是一点也不稀奇，见他进门，也不让他坐，自己悠悠闲的端起茶来喝了口，他早被担心他站在码头上会受风的包荣兴请进了茶室，那人也不客气，自己径自坐下了，叶修顿了顿，像是自言自语，又好像是说给谁听的，

　　

　　“果然是你啊，没人了吗？”

　　

　　“这换成谁就不劳叶外交长费心。人总是会变的。”

　　

　　‘‘文州你还是这样，用句不相干的话来转移话题。别叫我叶外交长了，毕竟已经撤职了，再叫恐怕不太好了。”叶修咳了两声，慢慢的说。

　　

　　“既然如此，叶少，今晚这批货，该是左系的了吧。”喻文州也顺着他走。

　　

　　“该是谁的就是谁的，今晚这批货，去处想必我不说你也能知道。我到是敢给，就是不知道，这左系的诸位是敢要，还是。”

　　

　　

　　

　　

　　“不敢要。”

　　

　　

　　叶修嘴角挂了危险的弧度，语气还是轻佻的，昏黄的灯照下来，打在他左半边脸上，他一半身子陷在黑暗里，修长的手指端起的明明就是茶杯，可一错眼看过去，又像是拿枪的手势，危险可是又色气的要命。

　　

　　“叶少还是这样不近人情，这批货我们先交了，若是有下次，还请您，高抬贵手。”喻文州笑起来，只是嘴角挂了弧度，皮笑肉不笑的恰到好处。

　　

　　‘‘在下就先告辞了。”喻文州说完就站起来，走到门边，是要离开的架势，刚要打开门，像是想起什么，说了句话，

　　

　　‘‘回春堂的中药不好，别再吃了。”

　　

　　叶修轻笑出声，“朋友之间的提醒吗？文州，咱俩之间说起来现在可没什么应该友善的理由了吧，毕竟你们的人，一个个都盼着我早点死呢，嗯？”叶修放松的把自己的重心放在椅背上。头稍向后靠了靠。

　　

　　“算是吧。”喻文州背对着叶修也笑了声，拉开门走了。

　　

　　

　　室内重新安静下来，叶修断断续续咳了几下，安静了好一会，才出声朝外道， 

　　

　　

　    “包子，送我回去。”

　　

　　

　　叶修离开之前看了眼灯火通明的码头港口，转身走了，狐裘扫过一阵风去，没给这里留下半点痕迹。

　　

　　

　　车子开出码头，行在街道上，就算是平时繁华喧嚷的闹市，这时候也没什么人气，只余几盏路灯孤零零的在寒风里亮着。赌场里还有醉了酒的赌徒在叫嚷着押大押小。

　　

　　

　　叶修突然说话了有些哑的嗓音，还咳了两声，在只有两个人的安静的车里显得的格外清晰。

　　

　　

　　

　　

　　“包子，告诉老头子，回春堂暴露，据点转移。”